白衣小將薛仁貴
唐朝初年出現了一位名將，他的名字叫薛仁貴。
薛仁貴，絳州龍門人（今山西省河津市），北魏名將薛安都六世孫，出身河東薛氏。貞觀末年，太宗親征遼東，仁貴謁見將軍張士貴，應募從軍。至安地，解救郎將劉君邛被圍，因此知名。從「躍馬徑前，手斬賊將，懸其頭於馬鞍，賊皆懾伏」，可知仁貴身手不凡，果敢勇武。安市城之戰，仁貴身穿白衣，握戟張弓，所向披靡。眼見前線有如此驍勇的小將，太宗特意引見，「賜馬兩匹、絹四十匹，擢授游擊將軍、雲泉府果毅」，並發「朕不喜得遼東，喜得卿也」之讚賞，仁貴未幾被提拔為右領軍中郎將，鎮守玄武門，這是仁貴發跡的開始。
仁貴盡忠職守，永徽五年（公元 654 年），唐高宗避暑萬年宮（原為隋仁壽宮，後改名九成宮，再改為萬年宮），適值山洪暴發，大水沖至玄武門，宿衛將士皆逃散，獨仁貴不走，冒死向皇宮大呼，警示內宮，高宗才避過一劫。事後高宗稱「賴卿以免，始知有忠臣也」，賜薛仁貴一匹御馬。
是時，西突厥阿史那賀魯乘太宗新喪，叛唐自立。仁貴上疏，提議採取分化策略，拉攏泥熟，以對付賀魯，「今泥熟仗素幹，不伏賀魯，為賊所破，虜其妻子。漢兵有於賀魯諸部落得泥熟等家口，將充賤者，宜括取送還，仍加賜賚。即是矜其枉破，使百姓知賀魯是賊，知陛下德澤廣及也」，結果成功令泥熟等人感恩，願意跟隨唐軍效命。
顯慶三年（公元 658 年），仁貴輔助程名振經略遼東，破高麗於貴端城，斬首三千級。翌年，與梁建方、契苾何力於遼東跟高麗大將溫沙門大戰於橫山。仁貴單人匹馬，衝入敵陣，箭無虛發，大破敵軍。高麗軍中有一善射的人，射殺唐軍十餘人。仁貴單騎突擊，那善射之人竟「弓矢俱失，手不能舉」，束手就擒。不久，他與辛文陵在黑山擊敗契丹，擒獲契丹王阿卜固及諸首領，押送東都洛陽。仁貴因功官拜左武衛將軍，封河東縣男。
龍朔元年（公元 661 年），九姓鐵勒犯邊，薛仁貴為鐵勒道行軍副總管，跟隨鄭仁泰征討鐵勒。仁貴射術精湛，高宗命他射穿七層鎧甲中的五層，仁貴一拉弓，便輕易完成。仁貴後來果然憑藉「發三矢，輒殺三人」，令「虜氣懾，皆降」。軍中將士傳唱「將軍三箭定天山，壯士長歌入漢關。」從此鐵勒衰落，不復為邊患。
乾封元年（公元 666 年），高麗最高攝政泉蓋蘇文病死，長子泉男生繼位，與弟弟泉男建不和。泉男建發兵討伐泉男生。泉男生派兒子到唐朝求援。高宗派契苾何力領兵救援，並以龐同善等前往慰撫，薛仁貴奉命統兵支援。同善等抵達新城，夜間遭泉男建部隊襲擊，仁貴率領驍勇將士前往救援，斬首百餘級。同善等進至金山，被高麗軍擊敗，仁貴率兵趕到，將敵軍攔腰截斷，取得勝利，斬首五萬餘級，拔南蘇、木底、蒼巖等三城，成功與泉男生會合。高宗聽聞金山大捷，親自下手敕稱讚薛仁貴：「金山大陣，兇黨實繁。卿身先士卒，奮不顧命，左沖右擊，所向無前，諸軍賈勇，致斯克捷。宜善建功業，全此令名也。」
仁貴乘勝領二千兵馬攻打扶餘城，「先鋒而行，賊眾來拒，逆擊大破之，殺獲萬餘人」。扶餘城被攻克，高麗舉國震驚，「扶餘川四十餘城，乘風震懾，一時送款」，仁貴與李勣大軍會師於平壤城，高麗投降，唐朝分其境為九都督府、四十二州、一百縣，並於平壤設置安東都護府。太宗晚年平遼東的夢想，至此獲得實現。
薛仁貴率兵二萬與劉仁軌留守平壤，獲授右威衛大將軍，封平陽郡公，兼檢校安東都護。期間撫養孤兒，贍養老人，治理盜賊，提拔人才，表彰忠孝節義。
咸亨元年（公元 670 年），吐蕃入寇，薛仁貴為邏娑道行軍大總管，率阿史那道真、郭待封出擊。郭待封不甘心屈居仁貴之下，經常違抗仁貴節制。大非川一役，仁貴本來擊破吐蕃軍，卻因待封傲慢，不聽號令，致使唐軍糧及輜重都被吐蕃軍擄掠而去。吐蕃再派大軍進攻，唐軍不敵，大敗收場。征西失敗令薛仁貴被「除名為庶人」。
高麗餘眾反叛，仁貴一度再被起用，後因事被貶象州，遇大赦而歸。永淳元年（公元 682 年） 征後突厥，取得雲州大捷。永淳二年（公元 683 年），薛仁貴病逝，享年七十歲。
薛仁貴驍勇之餘，亦精通曆象（見「今年歲在康午，軍行逆歲，鄧艾所以死於蜀，吾知所以敗也」）、兵法（見「諸將咸言兵少，仁貴曰：『在主將善用耳，不在多也。』」），可知他非純粹一介武夫。
又由其發跡史，可知唐高宗任內，國際形勢複雜，東北有高麗、契丹、鐵勒、後突厥，西北有西突厥，西南有吐蕃。征東事業有成，是唐高宗一大功績，也成就了薛仁貴的威名。
1984 年，無線電視以薛仁貴的事跡為藍本，拍攝古裝電視劇《薛仁貴征東》，由萬梓良、鄧萃雯領銜主演，電視劇當時深受香港市民歡迎。
[主要參考資料]
1. 劉昫等，《舊唐書．薛仁貴傳》
2. 歐陽修等，《新唐書．薛仁貴傳》
David Lai 香港中文大學文學士，喜歡文史哲。
圖片：電視劇《薛仁貴征東》劇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