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大學文學院開設的「中國歷史研究」文學碩士兼讀課程,由香港大學榮休教授、前中文系講座教授兼系主任趙令揚教授於上世紀七十年代初籌辦成立。學員在兩年學習期間,需進行獨立研究,撰寫畢業論文。畢業同學十分珍惜他們在研究過程中所作出的努力,自發地把他們提交的畢業論文撮要結集,出版成《根本集》。其後,星島日報為此特闢專欄,亦以「根本集」為名,每月一篇,由課程同學或歷史研習者輪替執筆,成果匯篇成書,至今已出版 7 集。7 本結集顯示了作者對歷史的愛好、對學術的熱誠、對推動國史研究的承擔,和對修讀課程期間學習經歷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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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下的中國歷史研究

全球化下的中國歷史研究

全球化與資訊革命,對中國歷史研究所產生的影響,是每一個研究中國歷史的學者都關心的問題。1902年前後,梁啟超在《清議報》上發表《新史學》、《中國史敘論》等文章,提出了中國歷史經歷了「中國之中國」,前近代「亞洲之中國」,近代以來「世界之中國」。那時候的「世界之中國」,和同步在二十一世紀出現的全球化與資訊革命,把世界拉平了的「世界之中國」的情況,始終有著天淵之別。拉平了的「世界之中國」,對於中國的歷史研究者來說,是可以輕易地看到更多的書籍、更多的檔案等資料;但同時也要面對全球化多元化的觀點、跨學科等研究的種種挑戰。

誠然,在全球化與資訊革命下的書籍、檔案等資料的湧現,並非如孔子故居的壁內掘出的書籍,晉代汲塚竹簡的出土或清末至民國初年甲骨文字的發現那樣,是一種全新材料的發現;這些書籍、檔案等資料的湧現,主要是因為資訊革命的結果,其中最重要是將一些本來藏起不見天日的東西數碼化,故以前難以看到的資料都公開了,就如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藏於民國十八年(1929)購入的四千多件明代(1368-1644)文書,三十多萬件清代(1644-1911)檔冊,包括有內閣收貯的制詔誥敕、題奏本章、朝貢國表章、內閣各廳房處的檔案等等,也是近幾十年來才陸續數碼化的。

這種將已有的書籍、檔案等資料的數碼化,對於歷史研究者來說,其意義是重大的,因為任何研究與觀點的建構,都是離不開書籍、檔案等資料的基礎。故此,新材料的發現無疑可以為研究帶來新的衝擊,但這也要建基於對新材料的應用才可以談得上。就如上面所說例子,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藏於民國十八年(1929)購入的檔案,如果不是數碼化,就以一個歷史研究者來說,就算窮一生的精力,相信亦難以窺其全部,更遑論對其內容的研究了。至於藏於不同國家的書籍,同樣也因資訊革命而令我們可以輕易地接觸到它們,這同樣也為研究者帶來極大的方便。

不過,全球化與與資訊革命的出現,對於中國歷史的研究者來說,要面對的不單是如何消化大量書籍、檔案等資料的湧現;同時也要面對如多元化觀點、跨國家、跨文化、跨文明、跨學科等種種研究的問題。可是,對於不少受傳統訓練的研究者來說,全球化與資訊的革命的確來得太快,故不少人對於以上所提及的問題,或多或少仍然顯得有點手足無措,無所適從。不過,如果我們認為歷史的研究有「鑑古知今」、「通古今之變」的用處,我們就不得不面對以上所提及的問題,即積極面對全球化與資訊革命所帶來的轉變和挑戰。

香港大學中國歷史研究文學碩士課程同學會會員 黃毓棟 博士

(本文曾於2012年3月《星島日報》「根本月報」專欄刊登,並由「國史教育中心(香港)」授權「知史」發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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