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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牙交錯

犬牙交錯

犬牙交錯,就是形容狗的牙齒上下參差不齊,最初是比喻地界交接,形勢如同狗牙,後來用來泛指各種因素互相牽連,錯綜複雜的局勢。語出《漢書.中山靖王劉勝傳》:「先帝所以廣封連城,犬牙相錯者,為盤石宗也。」不過,這個成語背後是漢武帝政治史上的一次大陽謀。

在漢朝剛建立時,國家久經戰亂,國勢相當弱,中央缺乏足夠能力管理全國。漢高祖為了管理全國,同時確保王室得到捍衛,於是採用了郡國並行制,認為是結合了封國與郡縣的兩種優點。而諸侯王的爵位和封地都是嫡長子繼承制,由嫡長子單獨繼承封國。但是這個制度運行至景帝的時候,這些同姓王的勢力已十分強大了,終於爆發了以吳王劉濞為首的七國之亂。幸得大將周亞夫征討,方才平定叛亂。但是景帝沒有吸取教訓,反而繼續分封諸侯王。

到了漢武帝繼位的時候,大臣們擔心這些諸侯會隨著勢力再次壯大而有異心,紛紛上奏要求再次削弱諸侯的實力。但是一眾諸侯王自然不高興,紛紛向漢武帝喊冤。這些諸侯王都認為自己屬於皇室血脈,先帝所以廣封連城,讓這些領地犬牙交錯,是為了讓宗族像盤石一樣堅固,守衛漢室。但是現在不斷有大臣列舉他們的罪證,既不合禮法,又對他們不公。在這些諸侯王中,又以中山靖王劉勝最為抗拒。在一次漢武帝的宴會上,他甚至對漢武帝哭喊道,大家都是同一血脈,何苦要讓那些大臣來污衊漢室各位諸侯王呢?

但其實,正正是這些諸侯國擁有縱橫連綿的封地,不但容易敗壞作風,也容易導致他們有謀反之心。不過,漢武帝見大家反應這麼強烈也不便直接削藩。於是乎,就採納主父偃的建議,頒行「推恩令」規定諸侯王除以世子繼承王位外,其餘諸子在原封國內封為列侯,新封侯國不再受王國管轄,直接由各郡來管理,地位相當於縣。這樣一來,諸侯王要是反對那就可能面對自己兒子的叛變。這個計策導致封國越分越小,諸侯勢力大為削弱,從此「大國不過十餘城,小侯不過十餘里」,再沒有幾個大諸侯王的封地犬牙交錯的情況了。

作者:知史團隊,原文刊登日期:2020年7月21日,現為刪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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