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9年1月9日】鴉片戰爭日誌——林維喜案事件簿

【1839年1月9日】鴉片戰爭日誌——林維喜案事件簿

#鴉片戰爭日誌 林維喜案事件簿

時間:1839年1月9日

地點:涿州

人物:林則徐、跟丁、廚丁

事件:

林則徐一行人走至涿州,蔚牧晉芳來迎。

入城後,至南關外行館留宿(註1)。

當天走了約七十裡路。

註1:林則徐全集編輯委員會編:《林則徐全集:第九冊日記卷》(福建:海峽文藝出版社,2002年),頁365 / 4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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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史討論 | 皇帝權力有多大?摳門道光奈何不了奢侈內務府(下)

歷史春秋網

作者:喻大華

道光不僅在生活細節上吝嗇、摳門,在為政治國方面也是如此。
  

道光初年,新疆發生張格爾叛亂,數萬清軍萬里遠行,征戰數年,終於平定了叛亂。
  

道光八年(西曆1828年)夏,清政府在午門舉行獻俘禮,現場山呼海嘯般的「萬歲」聲令道光帝心潮澎湃、陶醉不已,他立即做出一件「壯舉」——宴請平叛有功的將士。幾天之後,宴會在清漪園(光緒年間改名頤和園)萬壽山下的玉瀾堂舉行。將軍們筷子一揮,幾碟小菜立即見底,吃又沒得吃,退席又不敢,只好面面相覷,呆若木雞。
  

後來,在探討新疆設防方案時,將軍們提出的佈防方案就是通不過。本來,將軍們已經考慮到了道光帝的吝嗇,準備上奏僅要一萬八千名士兵鎮守新疆,但道光帝一下子就給砍去了三分之二,只批准清軍留守六千人。將軍們憤然回擊,提出專守新疆東部,西部自治,不予設防的方案。道光帝又大罵他們放棄新疆防守,指責其居心叵測。

經過幾年的爭執,根據《清史稿》記載,最後決定於「各省綠營兵額內裁百分之二,歲省三十余萬,以為回疆(本名西域,又名新疆)兵餉」,方案才得以通過。此後,在鴉片戰爭中,道光帝急於妥協,也不能不說與吝嗇的個性有關。總之,在討論諸如海防、邊務、黃河治理等問題時,大臣一提到撥款,道光皇帝立即面露不悅之色。

道光皇帝崇尚節儉,一則是生性吝嗇,視節儉為理想、樂趣;再則,是以此作為挽救財政危機的一種對策。
  

道光初年,清朝政府面臨財政危機。
  

清政府國庫年收入從乾隆中期起就達四千余萬兩白銀,至嘉道年間,總收入雖未比乾隆朝減少,但日子卻越過越緊。顯然,這是因為支出的增加而造成的。
  

此時,國家財政上的黑洞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第一個黑洞是皇族人口日益增多。順治初年,皇族不過兩千餘人,到道光時期已達三萬餘人。這個龐大的貴族群體不勞而獲,全靠國家養活,並且需要提供優厚的待遇,每年耗資數百萬兩,日漸成為沉重負擔。
  

第二個黑洞是因物價上漲造成。道光初年的物價,已經是康熙年間的五倍,物價上漲的原因是人多地少、糧食不足、糧價上漲。這樣一來,國家機器運轉的行政成本大大提高,而清政府的賦稅標準卻定於康熙年間,不能調整,為什麼?祖制不許可,康熙帝不是說過「永不加賦」嗎?
  

而且,從嘉慶朝開始,每年按照祖制徵收的賦稅也不能保證足額上繳國庫,各省都有虧欠,每年全國虧欠數百萬兩,這部分錢大多挪作地方開支,一部分入了官員腰包。
  

第三個黑洞是從乾隆晚期開始,社會矛盾加劇,起義此起彼伏,用於鎮壓的軍費開支大增。從乾隆末至嘉慶初年,清政府為鎮壓白蓮教大起義,花費軍費2億兩白銀,這是有清一代「成本」最高的一場大征伐,幾乎耗盡了康乾盛世所積攢的家底,國家財政從此一蹶不振。而邊疆、內地的起義還時有發生,圍剿的軍事行動成了財政上的一大黑洞。
  

第四個黑洞是生態環境惡化導致災害頻發,救災支出大增。譬如,黃河年年氾濫,治理辦法就是一個——堵住決口,結果生生將黃河堵出了個「地上河」,從此,黃河更加容易氾濫,形成了惡性循環。此外,淮河、運河也是百弊叢生。乾隆年間,每年花在治河上的錢不到一百萬,而從嘉慶年間起每年動輒上千萬。嘉慶二十五年(西曆1820年),嘉慶帝猝死前夕,國家花了一千萬兩白銀才堵上河南馬家營決口,沒來得及松一口氣,轟隆一聲巨響,下游儀封三堡大堤又決口三十餘丈。嘉慶帝聞訊欲哭無淚,不堵了?千里澤國,哀鴻遍野;堵?要拿國家總收入的四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往黃河裡扔!

第五個黑洞是吏治腐敗,這增加了行政成本。比如,治河費用如此高昂,天知道有多少錢真正用到了治河上。反正連工帶料都扔到了黃河裡,你查都沒處查。
  

道光帝即位之初,財政上出現了平定三藩以來百年未見的窘境,國庫儲備僅剩下二千萬兩。在乾隆時期,國庫白銀儲備最高達八千余萬兩。考慮到治理黃河堵一個決口就要上千萬兩,就可知國庫儲備的確太少了。而且,不知道道光皇帝意識到沒有,這個國庫儲備餘額還僅是帳面上的數字,實際到底有多少,他恐怕連核查的勇氣都沒有。
  

怎麼辦?
  

當時中國是農業社會,財源有限,既然生財無道,便只有在節儉上下工夫了。
  

但是,絕不能高估這種近乎吝嗇的「節儉」的意義,道光皇帝的節儉主要是省自己,其影響的範圍更是有限,離開了北京,官場生活依然故我,梨園聲色,飲食精靡,變本加厲,官員、鹽商生活豪奢,是道光想都想不到的。
  

根據道光年間在西北任職的張集馨回憶:來往于西藏、新疆以及甘肅、四川的官員皆經過西安,西安地方官均竭力招待。「每次皆戲兩班,上席五桌,中席十四桌。上席必燕窩燒烤,中席亦魚翅海參。西安活魚難得,每大魚一尾,值製錢四五千文,上席五桌斷不能少。其他如白鱔、鹿尾,皆貴重難得之物,亦必設法購求……大宴會則無月無之,小應酬則無日無之……終日送往迎來,聽戲宴會」。這就是道光帝節儉主義之下、官場腐敗的真實寫照。
  

光緒年間,做過中國駐英法等國外交官的薛福成在《庸庵筆記》中轉敘了道光年間一位治河官員的回憶:當時,南河總督(那時黃河從江蘇省入海,負責治理江蘇境內黃河的官員叫南河總督)設在清江浦(今淮安市),每年耗費治河經費數百萬兩,但實際上用在治河上資金的不到十分之一,其餘都被他們貪污或揮霍了。
  

貪官們的飲食、衣服、車馬之類,爭奇競巧,極端奢侈。就拿宴席來說,一種豆腐就有二十餘種做法;一種豬肉也能做出五十餘種花樣。豆腐需在數月前購集物料,挑選工人,細心製作。客人嘗了他們宴席上的豬肉脯,讚歎不已。
  

一個客人起身上廁所,見幾十頭死豬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追問這是何故?原來剛才所吃的一盤豬脯,就是這幾十頭豬的脊背上的肉。這種豬脯的製作方法更是聞所未聞:將這幾十頭豬關閉於室內,拿竹竿打,豬奔跑嚎叫,猝然死去,趕緊割取豬背上的裡脊肉一片,薈集幾十隻豬,才能供一盤豬脯。據說這樣打死的豬,其精華集中於脊背,割而烹之,甘脆無比,其餘的肉都腥惡失味,不能再食。

鵝掌這道菜的做法更是出奇。將鵝圈在鐵籠裡,籠下點著炭火,鵝環奔數周而死,其精華集中於兩掌,每一席所需幾十隻乃至上百隻鵝,而割去鵝掌後,全鵝棄之無用。還有一道菜叫魚羹,取鮮活的大鯉魚幾十尾,倒懸于梁上,下承燒得沸騰的水鍋,敲碎魚頭,魚血滴入鍋中,魚尚未死,為蒸汽所逼,搖頭擺尾,一刻不停,魚血直到滴盡為止,鍋中紅絲一縷一縷連綿不絕,廚師撩血調羹,而全魚就無用了……
  

據說,這種宴會食物種類繁多,一場宴席歷時三晝三夜,其間名菜佳餚連續不斷。伴隨宴席,聲色犬馬,歌舞昇平,奢華之極。
  

可見,道光皇帝的「節儉」對官場奢靡的風氣沒有多大影響,那麼,其「節儉」影響了他的兒孫嗎?試看咸豐縱情于聲色,兒媳慈禧大興土木的生活就可知,其影響力是多麼不值一提。這對道光帝的節儉形成了相當辛辣的諷刺!
  

那麼,道光帝的「節儉」有助於解決國家的經濟危機嗎?儘管道光皇帝為國家節省了一些經費,卻無助於經濟危機的解決,財政狀況也未見徹底好轉,反而每況愈下。以至有的大臣發出了這樣的質問:為什麼乾隆朝揮金如土而國庫充盈,如今日日節儉卻民生罕裕,「豈愈奢則愈豐,愈儉則愈吝耶」?這個疑問何嘗不同樣困擾著道光帝呢。總之,作為一國之君,不去大刀闊斧地開源興利,而在一飯一衣上錙銖必較,這就不是節儉,而是捨本逐末的摳門兒、吝嗇了。

有人說道光帝無能,也有人說他無辜。人無完人,歷史上的各大人物均是如此,普通人亦是如此,各個國家亦是如此,有其進步之處,亦存在些許問題。總而言之,看待事物時,盡量理性、全面地對待之,才可說是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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