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知史

芝蘭當道,不得不除

芝蘭當道,不得不除

張居正(1525-1582年)有一同年叫汪道昆,文采相當了得。本來在湖北擔任巡撫,當張居正當了首輔後,就提拔這位同年到北京當兵部左侍郎。兵部左侍郎一職,約當於今日的國防部副部長,要管理全國的武官選拔、兵員人數、軍械設備,是相當重要的職位。

而汪道昆履任之後,張居正給他一個任務,就是巡視軍事設施,第一站是薊遼。當時的薊遼總兵是大名鼎鼎的戚繼光。汪道昆到達當地後,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去聽彙報和視察,而是約了當地文人一起吟詩作賦。戚繼光得知後,就將此事上報張居正。待汪道昆回到北京,要匯報自己的視察結果,於是就寫了一篇詞藻優美的奏章給皇上,張居正讀後就寫了八個字:「芝蘭當道,不得不除」,隨即罷免了汪道昆。

不少人都覺得張居正這樣對自己的好友過於嚴格了,其實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張居正曾寫了《請戒諭群臣疏》,當中就有:「深燭弊源,亟欲大事芟除,用以廓清氛濁,但念臨禦茲始,解澤方覃,銛鋤或及于芝蘭,密網恐驚乎鸞鳳,是用去其太甚,薄示懲戒。」當時朝廷內有不少人疏於政事,以致朝廷辦事效率底下,必須裁掉那些無用的庸官冗員。但是一開始就大刀闊斧地改革,恐怕會影響士氣,於是就找個書生小懲大誡。雖然這位汪道昆確實文采非凡,但沒有盡應有的職責,是要開除的,就像蘭花芝草,雖然都是最好的花草,但如果長在路中心,都會被鏟掉。張居正這個改革思想,也是他推動考成法的根基之一,只有官適其位,這樣國家才會政令暢通。

作者:知史團隊,原文刊登日期:2020年6月3日,現為刪節版。

Image